“送客!”翎儿不给面子地下逐客令。
鸣儿和皖儿只好上前。“赵管事,请--”
“哼。”他怒火腾腾地拂袖而去。
翎儿吁口长气,刚才那逞强的起身,让她用尽了力气,此刻,只能脚软地跌回床上。
“小姐,得罪那小气的管事不太好吧?”
“我恨不得他撵我走呢。”翎儿嗤笑,一点也不把他放在心上。
原本唯一会让她感到害怕的是绰隼,但经这一回鬼门关,她连他也不怕了,大不了一死!谁怕谁!
鸣儿与皖儿对视一眼,都叹气了。
晚上,皎洁的月光斑驳筛落于地上,错落参差的。
休息几日,身体稍稍好一点点,只是,肩胛仍会隐隐作痛,提醒著那天的经历。
没琴可抚,只好到长廊站著,抬首望月。
“汴水流,泅水流,流到瓜州古渡头。吴山点点愁。思悠悠,恨悠悠,恨到归时方始休,月明人倚楼。”
她轻轻咏著,念完才猛地发现,这是白居易的“长相思”是写女子盼望情人归来的情景,她怎么突然念起这一首了?她肩上的伤也波及到脑子了吗?
绰隼坐在树上,树荫把他全遮住,所以翎儿看不到他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从没来看过她,没人知道,其实他在她受伤后,每天都有来微霜居看她,只是他没让人知道罢了。
如果他要她承受那一剑是向自己证明他不在乎她的话,那他真不知道,现在他坐在这里,悄悄凝望她的行为,又算什么了。
他又皱起浓眉,讨厌自己一再为她而变得失常的同时,又贪恋著她娇妍的美貌,她身上特有的幽香,她额间妖娆的红梅,还有她刚烈的脾气!
想起前些日赵管事向他投诉,他忍不住弯了嘴角。
他当然不会处罚她,因为他就是欣赏她这性格--不卖任何人的帐,活得随性、自主。有时他会想,他之所以会留她在身边,一再容忍她的挑拨,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嫉妒她能率性而为、坦荡而活的随兴吧。
所以,注定她逃不开他了。
风悠悠荡过,院中所植的紫丁香以及白玉兰的花摇摇跌落,洒了一地的花魂,和风交错,让清凉的夜染上花香。
翎儿缓缓走向白玉兰,没走几步,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临,吓了她一大跳,猛地后退。
不意撞上木柱,她急急捂住肩胛处,才伤愈没几天的伤口又隐隐疼痛起来。
看清了来人是谁,她满腹怒火立刻烧旺。
“你来干么?”她口气恶劣。
绰隼缓步上前,笑着。“看来你的精神不错嘛。”
“谢谢,我暂时还死不了。”翎儿打从鼻子里用力一哼,才道。
“动物的求生能力是比较强。”他点头表示赞同,一脸认真。
“动、动物?”翎儿怒得差点说不出话。“你说谁是动物?”
“谁认谁就是。”绰隼好脾气地笑着,一反以往的邪气。
“哼!”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,她只好哼气:心里悻悻然的,转身想进屋内。
想不到那恶人也跟著进来。
“我要睡了,王爷请回吧。”翎儿冷著声下逐客令。
“要睡了吗?本王也打算今晚在这里睡,现在就上床吧。”绰隼若无其事道,还真的坐到床上,等她。
翎儿气得发狂,她尖叫著:“我是病人,你不知道吗?你走,我不要见你,你快走!”
哦,老天,求求你赐我无敌的武功吧!放心,上天有好生之德,所以只要你把绝世武功赐给我,我答应你我绝不杀他,只要让我揍得他满地找牙就行了。
绰隼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喷火的双眸,知道她心里必定正狠狠骂著他。
“这是本王的地方,要走不走是本王的事。”他好整以暇道。
“随便你,我不奉陪。”她赌气地坐到躺椅上,拿起案上的书就著蜡烛看。
绰隼手指头一弹,微弱的蜡烛便被指风给熄灭了。
“喂,你--”
翎儿才喊出一声,便被绰隼吻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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