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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听得这一句同昔日她和亲北狄前来告别时、那一声毫不犹豫的“守道”，俨然别无二致，褚太傅终于转过头来。

&esp;&esp;昏黄的灯火下，老人苍老的眼底却是满含泪光。

&esp;&esp;李岁宁倏然怔住。

&esp;&esp;她太女亲征

&esp;&esp;常岁安觉得自己应当是听错了。

&esp;&esp;他的阿娘……他的阿娘不是一直都埋在京师祖坟里吗？他每年都会去祭拜磕头的！

&esp;&esp;见他神情茫然怔愣，大长公主怕他吓着，极力克制着汹涌的情绪，尽量放缓了声音与他道：“……还记得你初次见摇金吗？”

&esp;&esp;常岁安当然记得——他第一回见摇金，就是在祖坟园中……因摇金一句“是为自家女郎寻觅俊美郎君而来”，他不知做了多少场噩梦！待李潼阿姊提防许久！

&esp;&esp;“是我让摇金去看你的。”大长公主眼中仍有泪水：“从你满月离开之后，阿娘每个月都让人暗中去京师看你……岁安，阿娘虽不在你身边，却无一日不在记挂着你。”

&esp;&esp;常岁安脑中如有雷声轰鸣，但已然忍不住红了眼睛。

&esp;&esp;只是这太突然了，他实在不敢贸然接受，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不确定地道：“殿下您，您会不会弄错了……”

&esp;&esp;他怕其中有什么误会，也很怕让这样好的一个长辈空欢喜一场。

&esp;&esp;“怎会弄错呢。”大长公主声音沙哑却格外慈爱温柔：“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，也是我亲手给出去的，怎会有母亲分不清自己的孩子——”

&esp;&esp;她说着，慈爱的视线下移：“更何况你生下来时，左臀处即有一处形似祥云的胎记为证。”

&esp;&esp;常岁安下意识地拿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屁股，脸色一阵发烫，心中却不禁更信了几分。

&esp;&esp;但他的脑子实在很乱，已经不大够用了，说出来的话只是走过场般从脑子里过了一遭，并未经过深思：“若您说得都是真的……我岂不和宁宁一样，都是被阿爹收养的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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